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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外最强音”高端访谈录:李印教授 坚守医者初心 不负每一份托付

背景:《“胸外最强音”高端访谈录》秉承“规范、创新、传承、发展”之宗旨,由国家癌症中心、中华医学会胸心血管外科学分会、中国医师协会胸外科医师分会权威指导,国内一线制作团队操刀制作。

全面展示我国胸外科手术技术比肩世界的先进水平、原创特色;深度呈现中国当代胸外科医生权威性、专业性、不断成长的精神风貌。汇聚思想光芒,聆听大医之声!

本期嘉宾李印教授,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胸外科食管贲门癌病区主任,“胸外最强音”首届中国胸外科规范与创新技术手术巅峰展示会专家组食管组全国第一名。

问题:您在这次大会当中展示了一项国际非常先进的技术,免管免禁食管癌的微创手术。我们今天也特别想请您在这里和我们详细的介绍一下这项技术以及它整个配套康复的流程和体系。

李印教授:加速康复理念,实际上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外科新理念。是由九十年代初英国的一个胸外科医生提出来的,很快就在各个外科的各个专业,甚至急诊等专业领域里面得到了响应和推广。

我在胸外科大概是十五年前接触到这个理念,是我们胸外科医师协会的老会长王天佑教授在一次学术大会上提出。把外科相关的学科、技术和理念整合起来,把各种措施整合起来,建立一个团队,这不光是我手术医生,还有护理、麻醉、营养、心理等等,这些技术理念和思想整合在一起,用在一个病人身上。

从外科技术角度就是微创、一定是微创。微创涵盖着整个手术过程,有些人把微创的作用,只看作是切口的大小,实际上并不是的。切口是一个方面、是表面的,更重要的是在里面的操作。到现在为止很多食管癌手术,出个几百毫升血是很正常的,我们出血不超过十毫升,就几毫升,甚至整个过程当中你都见不到出血 。

还有就是微创的理念下对组织器官的保护。有的人做手术,这个病人为什么并发症特别高,他手术过程中,东抓抓、西挠挠,对器官没有保护。每个器官都是有生命的,你不能去钳夹他。所以这些细节的问题,造成了整个手术质量非常大的差异 。

手术还有一个颠覆性的吻合技术问题,我给它取名李氏吻合。在一百多年食管外科发展历史当中,最主要、最让外科医生头疼的就是吻合口瘘。我把这一百多年所有的吻合方法技术,一个个都找出来,然后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会瘘,不停的改进,最后设计的这个李氏吻合。病人手术后第二天就可以经口进食,我不需要一个胃管和营养管,也不需要放引流管。以往做完胸腔手术以后,需要放一个一公分粗的胸管、腹腔引流管、颈部引流管,我这些管子全都不用要了。然后手术后第二天病人就可以吃饭,五到七天后,吃到正常的量都可以出院了,这就是加速康复。

食管癌的病人大部分是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营养不良,所以营养的改善很重要。还有食管癌手术,一直从肚子到胸腔到颈部,这么大范围创伤,病人的疼痛管理也很重要。手术以后病人精心的管理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的病人出院以后,都有助理每三个月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来指导病人术后的一些康复问题。

加速康复体系,它是一个集成创新,是把各种技术最优化、程序化。还有一些细节,涵盖我们外科基本原则,外科医生基本的职责理念和心态,都在贯穿的理念,才能够有个好的结果,这是我对这个免管免禁加速康复外科体系的理解。

问题:那么创新,也是我们本次大会的一个宗旨我们特别想在这儿聆听一下您这十余年来创建免管免禁食管癌微创手术整个的这个心路历程,以及您在这个创建过程当中,对您特别有触动的人和事,能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李印教授:我觉得有几个方面是,做一个外科医生必须具备的第一个就是责任心。外科的发展是在妥协、规范 、探索和创新当中往前走的,也有走回头路的,因为安全是第一位的,包括病人的安全和整个手术过程的安全,也牵扯着医生的安全。再一个就是想创新,想在这个专业都能做得好,你得爱这个专业。

我是很早就热爱这个职业,因为从小有家里人得肿瘤。我在河南南阳,也是肿瘤高发地,食管癌高发,所以见过很多这种,非常痛苦。当然也有从我的老师来讲的影响,他原来是北京协和的,然后又到我们的抗癌一线林县,一呆四十年,带着妻儿老小在那,他就有对这种食管外科专业的执着精神。而且当时他做得最多的是食管癌的手术,得到了国际的认可,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有气馁的时候、有想妥协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他。

另外一个就是我们胸外科都说,搞食管的都是有一定的情怀,食管癌是我们老一代,一代一代教出来的。从吴英恺做第一台食管癌手术,他是我老师的老师,一代一代我们都是传承下来的。而且我们老一代有很多这种,值得我们去敬仰、值得感动。包括沈琼是河南的,在林州也是呆了几十年,最后把骨灰撒在林州。我的老师也经常说食管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你们要把它做下去。包括老一代的杨文献教授,还有等等。

除了刚才我提到的这些老专家对我的影响,还有一些其他的促进了这个“免管免禁”。我第一次在欧洲开国际胸心外科会的时候,遇见国际食管疾病协会的主席,他在这次会议上做了一个食管癌手术百年历程演讲,讲了整个食管癌手术发展的历程,当时对我触动非常大,这里面没有一项技术是中国人的,其中有一个是日本人的,是亚洲的,其余全是欧美的。这对我触动特别大,我说我们中国食管癌这么多,怎么没有一个是我们发明的,这是第一次触动我,我觉得我们在食管癌上,是不是应该有所创新。接下来就开中国医师协会年会,王天佑教授提出来加速康复这个理念。

所以我一路走来这个技术,从它的探索到应用、到推广、到各种培训班,就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尤其是赫捷院士,十几年前我开始做这个技术,他就说你一定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没人相信你,你这个技术是颠覆性的,你这个口儿还没长呢,你第一天手术,第二天就吃饭,那可能吗!一直到十年之后赫捷院士非常认可,他就给我调到医科院肿瘤医院,同时从全国调来人员成立了一个新的团队,专门做食管癌。这些人都是我职业生涯当中比较关键的存在,给我很多的支持,我应该非常感谢他们。

我本身这个年龄也五十五岁,在这个行业当中,精力各方面慢慢也开始从平台期开始走下坡路了。我记得赫院长说过一句话就,人五十以后,尤其是外科医生五十以后,最有价值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培养人。食管癌手术我也做了一些培训,这么多年一直对培训感兴趣,所以我就想利用国家癌症中心这个平台、利用爱丁堡皇家外科学院食管外科培训中心这个平台,用这种机制和理念来培养我们中国的胸外科医生,这是下一步我最想做的。

责任编辑: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