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谷酒与魏公桥

全 州

 

　　当我漫步在南阳魏公桥上，总感觉潺潺的温凉河水，飘溢着南阳红谷黄酒的清香，流淌着南阳黄酒文化的汉韵颂歌，赞赏着人世间的情义二字铸起的这座桥梁，记载着东汉曹操与师妹大才女蔡文姬痴情暗恋的洁如玉般的动人故事。

一赠师妹红谷酒

暗恋不暗定情物

　　东汉时期，曹操患了头风病，多方投医却没有疗效。有一天，南阳籍御医郭仁带着两坛南阳特产红谷黄酒推荐给曹操，介绍说：南阳县令郭芝是自己的亲哥哥，利用南阳盆地特产——红色酿酒谷子（简称红谷）酿造的黄酒，民间有多起治愈了头风病的案例，且康复无恙，请曹操试用，以观疗效。

　　曹操大喜，问道：“此酒叫何名字？”

　　御医郭仁道：“红谷生长在南阳白河两岸，采用白河水酿造而成，民间俗称白河红谷酒”。曹操欣然提笔在酒坛上写出“白河红谷酒”五个字做为标记，并按照御医叮嘱，坚持每天按剂量服用，一个月后头风病果然见轻，精力充沛。从此，“白河红谷酒”成为了曹操生活中的最爱。

　　曹操的文学老师是东汉时期名臣、著名文学家、书法家蔡邕，曾续写《东观汉记》及刻印熹平石经。系东汉儒学泰斗，学识渊博，家藏古书典籍4000多卷（竹简）。

　　蔡邕有个女儿，名叫蔡文姬，不仅有闭月羞花之美貌，更有诗词歌赋之文采，其模仿家父之书法艺术作品，亦能达到以假乱真水平，是东汉著名的大才女。

　　曹操时常来蔡府向老师蔡邕求学请教，蔡邕也看重曹操这位文武双全的优秀学生，师生情感融合，仿佛一家人。

　　随着曹操在蔡府来往时间增多，日久生情，曹操爱上了才貌双全的师妹蔡文姬，但从不敢表白，更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曹操自知年龄比师妹大出19岁之多，且功名未就，身份卑微，如果老师蔡邕拒绝，或者师妹不同意，就再也不能来到蔡府学习知识。衡量利弊，学习知识重要，只能暗恋心中藏，克制爱意不表达。

　　老师蔡邕整日忙于做学问，也许没有发现学生曹操与女儿文姬的心理变化，而才女蔡文姬十分敏感，早已猜透师兄心思，但认为自己年龄尚小，正是跟着父亲学习知识的好时节，不能过早出嫁而荒废学业，因此就“难得糊涂”，师兄与师妹一直保持着同学之间甜蜜的暗恋关系。

　　可好景不长，因战争四起，民不聊生，曹操不得不弃笔从戎，投入战场第一线。临离别蔡府，曹操带了两坛“白河红谷酒”向师妹蔡文姬告别，热泪盈眶道：“白河红谷酒治轻了我的头风病，是我的心爱之物，代表师兄来陪伴你”。

　　蔡文姬明白，这两坛白河红谷酒就是师兄的“定情物”，此刻离别言语难以倾诉，含泪抱出焦尾琴放在琴架上，恋恋不舍道：“师兄，我以琴声送你上战场”，琴声如泣如诉，万缕情丝，绵绵曲意一直萦绕在师兄心头……

　　公元196年，董卓的部下四分五裂，频繁混战，天下大乱。南匈奴趁战乱侵略到中原，四处搜刮抢劫，18岁的蔡文姬不幸被南匈奴左贤王掳走霸占。

　　婚宴上，南匈奴首领呼厨泉单于和右贤王等官员们，为祝贺左贤王纳妾而花天酒地，蒙古包里的蔡文姬万念俱灰，怀抱瑶琴弹出内心悲伤与无奈：

　　戎羯逼我成其妾，

　　苟且偷生遭耻辱，

　　婚礼上无心把鲜花戴，

　　作新娘懒上梳妆台。

　　盼归程遥遥无期限，

　　师兄呵——

　　万种相思对谁说？

　　婚后，蔡文姬以谱写《胡笳十八拍》的乐府诗来排解悲苦遭遇，表达无日无夜的思乡之情。

　　再说曹操得知这一悲剧，怒发冲冠，心如刀绞。而随之陷入深深自责：师妹呀，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只有敬重，神圣不可侵犯，是师兄没有能力保护住你，想不到鲜花被迫插在牛粪上；蔡邕老师啊，学生曹操愧对于你，我没有保护好您的女儿，让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请给曹操创造条件的时间，我一定让师妹体面回汉朝！

二赠师妹红谷酒

赎身回汉写《汉书》

　　十二年后。

　　公元208年（建安十三年），曹操升任丞相，随之办了两件好事情：

　　第一件，把南阳县令郭芝，调入自己故乡安徽亳县任县令，主要任务是把南阳黄酒的酿造经验传入亳县，以酒业发展带动当地经济建设。[详见曹操著作《魏武集》“奏上九酝春法”]；同时提升御医郭仁任南阳县令，接替其哥哥官职。

　　第二件事情，重金赎回师妹蔡文姬：

　　正月十五花灯节，曹操派赴南匈奴的使团队伍35人，乘坐数辆马车从魏府出发。带队的正使中郎将董祀，是蔡文姬姨妈家表弟，与文姬同为开封陈留人。表姐弟见面思想交流方便。

　　汉使队伍携带的礼品：黄金千两、锦绢百匹、白璧十双。曹丞相特意安排正使董祀把这三项贵重礼品交给南匈奴头领单于、左贤王；另外把“白河红谷酒”2坛，焦尾琴一把直接交给蔡文姬。

　　董祀道：“丞相，您是否给文姬夫人写封亲笔信？”

　　曹丞相道：“请告诉文姬夫人，信中千言万语，尽在两坛红谷黄酒中。”

　　董祀道：“谢丞相信任重托，汉使团定不辱使命！”

　　地点：南匈奴左贤王穹庐。

　　汉使团遵守曹丞相安排，黄金、锦绢、玉器三大件如数呈送给头领单于和左贤王；正使董祀带两坛“白河红谷酒”，侍女抱焦尾琴一同会见蔡文姬。

　　董祀：“文姬姐，我们奉曹丞相之命，专程接您回家！”

　　蔡文姬喜悲交集：“我已荒废了十二年学业，现在回汉能起多大作用？”

　　董祀：“曹丞相欣赏您的超群文采，请您回汉续写《汉书》，国家振兴，文化建设是根基。”

　　蔡文姬：“曹丞相是否写有书信？”

　　董祀指着两坛白河红谷酒道：“曹丞相讲，信中千言万语尽在红谷酒中”。并进一步介绍说，南阳籍御医郭仁已经升任南阳县令，采用白河岸上春播红谷，选取白河水，亲手酿造而成，曹丞相品鉴后评价：与其哥哥郭芝县令酿造的红谷酒品质一样，特派我们送来。曹丞相已经选定白河红谷黄酒为国酒。

　　当晚，蔡文姬闭门谢客，独自一人如饥似渴畅饮且细品红谷酒，她要把师兄的情信从红谷酒中读出来，心有灵犀酒有声：人世间什么酒最好？能喝出无字信中倾诉语、能喝出心上人的肺腑言，能称得起最有价值的定情物，当之无愧南阳白河红谷酒。

　　不一会儿，蔡文姬醉了，眼前仿佛出现她与师兄对话情景：

　　曹操：师妹，你受委屈了，师兄愧对了你。

　　蔡文姬：不曾拥有，何谈愧对？

　　曹操：不，师妹是我心中的女神，一生奋战争取功名的力量源泉，你是我拥有的精神灵魂，妹不回汉兄不安！

　　蔡文姬：师兄啊，你兴师动众重金赎我回汉朝，理由是续写《汉书》，掩饰爱情思念本意，天下人真好，明白着理解着体谅着………

　　次日，董祀向文姬夫人请安，问道：“文姬姐，您想好了吧，咱们回汉！”

　　蔡文姬：“当然回汉。如不回汉，大汉朝颜面放哪里？怎能对得起曹丞相的深情厚意？”

　　南匈奴首领单于、左贤王、右贤王等一众官员前来送别，回赠给曹丞相的礼品是：胡马100匹、骆驼20头，黄羊300只。

　　正使董祀道：“谢谢单于，匈奴人是夏禹王的苗裔，本来是兄弟，汉朝和匈奴永归于好，这正是曹丞相的希望，也是我们共同的期盼”。

三赠师妹红谷酒

魏公桥上写春秋

　　地点：丞相府后园中的松涛馆。

　　曹丞相携夫人卞氏、新任南阳县令郭仁，侍琴等人，热情接待了蔡文姬和正使董祀一行。

　　曹操道：“师妹，我拜读了你的《胡笳十八拍》，那是用生命写成的，是自屈原《离骚》以来最好的诗章、亦是传世名曲。这次接你回来，就是希望把蔡邕老师4000卷书籍捐献给国家，夯实文化根基是咱们的国策。”

　　蔡文姬解释道，董祀在南匈奴接我时告诉，我父亲4000卷书籍早已毁失于战乱。不过凭我的记忆，重要文章我能背记400卷，近期写出来呈报曹丞相。

　　曹操看到蔡文姬憔悴的面容，甚是心疼，安排说，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现请郭县令为你的身体做个全面检查，待恢复了精气神方可工作。

　　次日，郭仁县令向曹丞相汇报说，文姬夫人身体现在处于微弱状态，南匈奴的刺骨冷风，扑面黄沙，难闻的羊膻味，在不习惯的生活环境中日夜思念家乡的愁绪，无奈煎熬十二年，身体疲惫。建议文姬夫人到南阳县衙暂住一段时间，一方面撰写《续汉书》，同时自己作为御医，也能够及时调理她的身体，早日使文姬夫人康复。

　　文姬道“我拜读过科圣张衡《南都赋》，知道南阳是宜居好地方，请丞相恩准。”

　　曹丞相笑道：正合我意。恩师蔡邕是伟大的社会学家，曾在南阳讲学六个月，居住在城东一条小河旁，南阳人为了纪念蔡邕老师，这条河起名叫“邕河”。并意味深长寄托希望道：“委托你们共同努力，把帝乡南阳建设成大汉文化的研究中心，创造条件建设一座《汉史馆》”。

　　曹丞相当即批准文姬安居南阳，并安排郭仁县令做为证婚人，主持蔡文姬与正使董祀的婚礼。

　　曹操赠送一对新人两坛白河红谷酒，仍然说着当年那句老话：“白河红谷酒治轻了我的头风病，它是我的心爱之物，让这件永恒的定情信物不辱使命，祝福你们新婚幸福！”，说完一阵心酸，强忍热泪不流出——恨战争造成了普天下多少有情人错过姻缘！

　　地点：南阳县衙后院蔡文姬书斋。

　　丈夫董祀研磨墨汁，妻子蔡文姬执笔，凭着超常记忆，把父亲蔡邕4000卷中的400卷重要文章逐一背写下来。

　　郭仁县令送来了一匹黄色缎子要求代替竹简。蔡文姬舍不得用这样珍贵的绢。

　　郭县令解释道：文姬夫人只晓南阳是酒乡，其实亦是丝稠之乡，黄缎就地取材，不比竹简贵多少，关键是节约大量时间，曹丞相期待早日见到您的大作。

　　这一段时间蔡文姬奋笔疾书，父亲的400卷重要文章涌泉似的流落到黄锻子上。这是曹丞相千里迢迢重金把自己赎回来而赋予的文化使命，为《续汉书》提供宝贵资料，努力实现曹丞相以中华文化兴国之雄才大略。

　　一年后，郭仁县令向曹丞相汇报说，文姬夫人已经把蔡邕老师的400卷文章撰写完稿，准备启程送来京都许昌。她唯一要求，希望朝廷给予稿酬，金额数量能在南阳县衙门前温凉河上建筑一座桥梁。

　　曹丞相回复：蔡邕老师的著作一字千金，乃汉人精神财富，请南阳地方财政如数拨款，满足文姬夫人建桥需求。

　　郭仁县令主持了魏公桥竣工剪彩仪式，蔡文姬题字《魏公桥》雕刻在桥中央石栏杆上。参加仪式的人们心里亮堂：曹丞相重金赎回蔡文姬，是情字中含着义字；蔡文姬出资建设魏公桥，是义字中满含情字。白河红谷酒是情与义的桥梁，无字的情诗，真爱永恒的定情信物，名副其实的魏国国酒形象！

　　郭仁县令把两坛白河红谷酒洒入桥下的温凉河，河水伴随着美酒流入三里外的白河，白河水浇灌着两岸的红谷，使南阳的白河红谷酒从“魏公桥”出发，走进痴情仗义的男女心中，走进包括南匈奴在内的中华大地！

　　2022年8月

 

（作者 全州 河南酒协黄酒委员会常务副会长  南阳市黄酒协会秘书长  南阳黄酒研究所所长）